1月29日起,55岁的钱军利和二三十名的哥一样,往返在免费接送西安交大一附院医护人员上下班的路上。
在西安,同其他499辆免费接送出租车驾驶员一样,医护人员鲜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简单地喊他“师傅”!熟悉的人提起他,也只是几个字:“30多年党龄了,老党员!”
锅里蒸口罩
钱军利被同事关注,还得从“蒸口罩”的小事说起。
这名西安的哥,家在灞桥区席王街道新医村。疫情来袭,他第三个报名参加村里的巡逻执勤。行业倡议组建“爱心车厢”抗疫支援队,他也争取了一个名额。上午6时,他出门接送医护人员。中午12时到16时,回村执勤。下午继续接送医护人员,直到晚上八九点。
口罩紧缺,家里仅有15只口罩,10只被他送给了西安高新医院一名护士。接送医护人员,他一直戴着行业配发的一只立体口罩。一个礼拜过去了,没啥替换甚是着急。
脑子里出现小时候村卫生所蒸煮医疗器械的一幕,让他喜出望外。一天回家后,他把口罩交给爱人清洗,随后放在锅里蒸了40分钟。
“家里没有口罩,只好用肥皂给他洗了。” 爱人田晓玲说,蒸完的口罩都变形了,可钱军利说戴着不错。自己又生气,又心疼。
第二天,发乌的口罩成了同事询问的焦点。
“不能蒸,蒸了就没用了。”一同事送给他一只粉色口罩。
瘸着腿出车
憨厚的钱军利很少与医护人员交流,大家对他基本没有印象。
交大一附院门诊科护士李向青第二次乘坐他的车。说起接送自己的的哥,名字一个接着一个,就是没他。
“第一次坐你的车。”一路上,51岁的李向青说起最近骑自行车上班的经历,谈到大半夜被救护车送到家的囧事。
电子六路目的地到了。钱军利淡淡地说:“送过你的,前边路不是不好走么。”
这些天,钱军利除了默默地接送医护人员外,还为村里贡献着一份爱心。
2月15日晚,下班回家的他感觉右臀部疼痛难忍。爱人田晓玲帮他涂抹了碘伏和红霉素膏。第二天,疼得起不了床。交大二附院诊断称,右臀红斑糜烂渗液。
随后的几天,他在家里养伤。
前些日子,他天天背着手动喷药桶,为村道和家家户户门口消毒。要闻到84味,又没有隔离衣等防护,浓度过大的药液一天渗一点,最终被灼伤。
2月18日晚,经常接送的护士王妙妙来电话说第二天上班。他本来想让同事帮忙,可得知大家都有接送任务后,决定自己接送。
一大早,平时3分钟走到村口停车处的路程,他用了近20分钟。爱人扶着他一瘸一拐走向村口,心里想说算了,但又把话收了回去。因为她清楚,丈夫认定的事,谁说也没用。
上午7时整,他同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达到目的地。
在赶往交大一附院的路上,20分钟的车程里,他没有透露一句自己身体的不适。下车后,同事提醒他裤子湿了一坨。他摸了摸发现渗液,回家休养。
王妙妙后来听其他的哥说起这事,感觉很愧疚。当要打电话问候时,手机又丢了。
2月27日晚,丢了手机的王妙妙上夜班。“盲接”的任务又分配臀部刚刚结痂的钱军利。
“不能让孩子等得着急。”当日18时35分,钱军利提前到达。
19时10分,王妙妙准时出现。
一路上,钱军利没有过多地解释伤病,只是询问第二天几点下班,自己在医院门口等候。
2月28日8时20分,他又一次准时接上王妙妙……
抢着送大家
伤病归来,钱军利还是有些行动不便。
开车时,身体左倾。等待时,坐在后座小憩。时不时地用右手摸摸屁股。结痂了,痒得很。
然而,这并没有影响接送医护人员的热情。
每次抵达交大一附院东门附近,他如同猎豹一般窥视着医护人员的出入动态。停车东门对面,他右手食指放在一键启动按钮上,左后扶着方向盘,眼睛45度死死地盯着对面。当员工通道、车行通道两个最佳停车位上,同事发动车准备离开时,他立即启动抢占最佳位置。
“去哪里,我来送!”看到有医护人员出来,他立即上前询问。有医护人员出门走人行道离开,他自言自语:“哎,人家不坐车!”
这些天,西安确诊病例连续多天为零,钱军利高兴之余有些伤感:接送医护人员虽然累,但心情舒畅。哪一天不让接送了,还真有点舍不得……
本报记者 薛生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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