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届不惑之年的万欢乐是地地道道的关中农民,一身有点偏小的西服紧紧地捆在身上,一双胶鞋已分不清原来的颜色,虽然已进入了冬天的农闲时节,可一直在外面建房的他还没有停止工作。提起当砌筑状元这件事,不善言辞的他嘿嘿地笑着说:“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,没想到能拿个状元,真的是很高兴,不过说句实话,那点奖金还真是给我帮了大忙。”
说起万欢乐,没有个单位,只是在老家户县一带盖房子的一个建筑工匠。那是在2006年,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有幸参加了西安市建筑行业的农民工技能比赛,由于技艺超群,获得了状元称号。
20年前,高中刚毕业的万欢乐就踏入建筑这行。与许许多多的农村孩子一样,考不上大学也就只有面对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。那句“家有万贯,不如薄艺在身”的老话深深地影响着他,而瓦匠是关中地区一门很受人欢迎的手艺。没有选择的他就入了这行,没想到学来还真是顺手,“横、平、竖、直”这是砌墙的最基本标准,不出半月他已学得有模有样,干了半年后他就跟干了多年的大工做同样的活,拿同样的工资了。建筑行业里的抹灰、刷墙等活他也能拿得起。没有多久,既有文化又有技术的万欢乐做起了包工这种活,户县的十里八乡都有他带人建的一座座新房。十多年来,从他手里盖过的房子他也记不住有多少了。不过近两年来原材料的上涨,包工已没有多少利润可赚时,他最多就是给人家当当大工,这样收入还算有点保证。
生活中的万欢乐并没有多少欢乐可言,每天他想最多的就是挣钱。心里的这本账不知算了多少回:家里不足5亩地,一年的收入也就是2000元。自己做大工一天就是30多元,一年除了雨雪天,最多也就200多天能做活,这些就是家里一年的收入。两个娃子都已上高中了,现在一年的花费就是一万,现在挣的刚刚扯平;大的明年就考大学,一本是没有问题的,那点积蓄还能用一阵子,要是两个都上大学了,可真是得到处借债了。
无论社会现在已进入了什么时代,对万欢乐来说,关中农村中那种“三十亩地一头牛,老婆娃娃热炕头”、“好出门不如赖在家”的思想对他并没有改变很多。万欢乐的家离西安也就40多公里不到一小时的路程,可十多年来他到西安的次数也不过两三回。不过这个冬天他一直在打听西安哪有劳务市场,要是不行马路边的民工堆哪有,他也愿意去找活干。 (雷曼)